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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酒名为『江湖』

此酒名为『江湖』

正月初八,街边洋溢着喜气洋洋地气氛,漫天飞雪,上官暮云身着白衣,腰间佩剑,缓慢行走在人民广场地大街上,身着古衣地他与现实如此格格不入。

他,一步步地走着,任由雪花落在他地长发上。

『超能者』与『人类』的大战即将来临,这一切地展开,早已不是他最初的缘由了,可是,事情到了这一步了,已经不能说得上谁对谁错了,都,已经,不重要了。

雪越下越大,逐渐模糊了视线。

『一步跨山河,百步行天下。』

不知走了多久,离开繁华的都市,走入无人深山。

路过茅草亭,便闻到阵阵酒香。

“来者可是上官慕云。”亭中人似乎认识上官暮云,看似疑问,实则早已肯定。

“正是在下。不知前辈是何许人也?”『亭外人』停住了脚步,注视着亭中人。

“『一身白衣行天下,剑破山河日月摧!』『天下第一剑』何人不知?何人不晓?哈哈哈,来!你我二人难得一遇!喝一杯!”『亭中人』声音十分雄厚,说话间,一杯烫酒被强大的内力推送而出!

亭外人面色略有兴趣,伸出手来握住了这杯酒,握住的瞬间亭外人身上的雪花,全部都被酒杯上的内力冲散而退去,就连身旁的雪都被震退。

『亭外人』轻松握住了这杯酒,一饮而尽。

“好酒!”说着,『亭外人』将酒杯用内力送进亭内。

“哈哈哈!那就再来一杯!”这次亭中人送来的十分猛劲,犹如破竹之势猛烈激进!

『亭外人』不以为意,抽剑而出!一剑托住酒杯,卸掉酒杯上的气力,第二杯酒饮下。

“好!好!好!小友老夫来敬你一杯!”亭中人连说三声好,随后一道人影从亭中窜出!

只见一位老者手持酒杯,握拳直冲『亭外人』面堂之上!

“晚辈岂敢受老前辈如此关爱,应当晚辈来敬前辈才是!”『亭外人』将剑收回剑鞘内,以掌格挡,化解老者的一拳,接过老者手中的酒杯,反向老者攻去!

“果真是英雄出少年!不过这杯酒老夫说过要敬你的!”老者一个翻身躲过,夺去『亭外人』手中的酒杯,再次出手!

“晚辈何德何能!晚辈岂能大得过前辈?!”『亭外人』双手招架,捏住酒杯还击老者。

“老夫就敬你如此年轻就成就了这『天下第一剑』的名号!这难道还不够吗?!”老者抓住『亭外人』的手臂,另一手压住『亭外人』手臂关节,回敬而去!

“既然如此,晚辈就不客气了!”『亭外人』第三杯酒饮下。

“哈哈哈!来!在外面风雪大!来草亭一叙!”老者十分霸道的拉着『亭外人』进亭饮酒。

雪,在天空飞舞飘落,亭内热气腾腾,一老者与一青年平向而坐。

“不知前辈如何称呼?”

“在下『玄千山』一介武夫而已,不值一提。”

『上官暮云』听到这个名字挑了挑眉,随后笑了笑,他已明白了什么,不在多说,他知道他,而他也知道他,有些事情,是不能说出来的。

『风雪吹得满山野,茅亭畅谈江湖人』

“不知小友可听说这样一个故事,从前在一座山里……”

……

明月高照的夜里,两个小孩在破庙里玩耍,并约定这里是他们俩秘密之地,谁都不告诉,两个小孩是山脚下『牛家庄』村庄里的孩子。不知何人在山腰上建了一座庙,不过时间太长了,早已荒废了。

“毛毛哥,你长大了,要做什么呢?”一个小女孩托着下巴天真的问道。

“嗯。。要做什么?”另一个流着鼻涕的小男孩竟然真的认真思考了起来。

小女孩见男孩居然真的认真思考了,噗嗤的笑了。

“笑什么?”男孩不解。

“没笑什么,你还没说你要做什么呢。”小女孩捂住嘴,急忙转移话题。

“我。。我以后要当一名剑侠!”男孩迟疑一下,然后认真的说道。

“哈哈,毛毛哥你连我家的大黄狗都打不过,每次来找我玩,我家的大黄狗一叫你就腿软,哈哈哈。”小女孩没心没肺的大笑起来,丝毫不在意一旁红着脸的毛毛。

“我一定会成为一名剑侠的!而且是天下第一的剑侠!”毛毛攥着拳头很认真很严肃的说道。

六年过去了。

“你能不能想点正事?!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?!学你不上?行,不上学了,让你回家来了,你说说你这几年都干了什么?!生意不会做!学也不想上!让你去跟村头木匠学手艺!你学的是个屁!还有你看看你!多大的人了!还玩木剑!真当你自己还是三岁小孩子啊!”男人愤怒的朝着毛毛大吼,并拿出毛毛的木剑将其折断丢在地上,无视毛毛的哭泣,狠狠地抽打毛毛。

晚上。

“月儿,难道我真的错了么?”毛毛眼睛红红的,在这几年里,毛毛感受到了现实与幻想的差距,自己梦想成为一名剑侠,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,毛毛逐渐发觉现实的冰冷残酷。

“毛毛哥,你没有错。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追寻的梦想,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追的到,不是因为他们放弃了,而且他们妥协了,向现实妥协了。”

这几年,毛毛为了追寻自己的梦想,放弃了太多太多了,逐渐从一个活泼机灵的孩子,变成了人们口中的傻子,家长嘴里不听话的坏孩子,再到后来的不务正业的人。

“毛毛哥,今年,咱俩17岁了,你,什么时候娶我呢?”月儿羞答答小声的问道。

“……”毛毛显然没想到月儿会问这个,他回答不出来。

“怎么了毛毛哥?”月儿看到毛毛不说话,手有些不知所措。

“等我,成了一名剑侠吧,天下第一的剑侠!”毛毛似乎做了什么决定!

第二天,一早上,毛毛便消失在了『牛家庄』没人知道他去哪了,就连月儿也不知道。

月儿听到毛毛消失的消息后,先是震惊,然后是失落。每天她都会去村头,她希望突然哪一天,毛毛会出现在村头,骑着马来迎娶她。

“他去追寻他的剑侠了。”她喃喃的说道。

七年后。

一名头带斗笠身着白衣的男子路过『牛家庄』,腰间配着一把剑,下马去酒楼点了份酒菜。

再次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,看着昔日熟悉的面孔逐渐老去,同岁的伙伴也早已成家立业。

回到自己往日的家中,发现早已空无一人,只有两个灵位摆在家中,且无人打扫早已落满灰尘。

斗笠遮挡下,无人能看清他的表情,停留了一会,便转身离去。

走进她家,门口的大黄狗早已不在,只见院内一女人在晾晒豆子。

女人听到什么动静,看向门口,她呆住了。

男子摘下斗笠,比起几年前幼稚的脸庞上多了一些沧桑,二人对视着,沉默不语。

不知从何时起,二人早已背道而驰了,可能,就是他离开的那天吧。

“娘,谁来了?”一个小矮胖墩从屋里跑来。

那声娘,把男子的心给打碎了,虽然在很早之前就已经预感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了,可是他依然有些难受,心痛?后悔?惋惜?这一切都发生在男子心头。

“你儿子?很可爱。”强忍着自己的情感,强颜欢笑的说道。

“嗯,进来坐坐吧。”

后来,女人跟他谈了很多。

原来,就在她问毛毛什么时候娶她的那天晚上之前,她就听说父母要把她嫁给本村的一户人家了。

她那时候是多么希望毛毛能说出娶她的话,可是他没说。

她又等了他两年,这两年,毛毛父母染病去世,都是她一手帮忙操办的。

她每次都告诫自己说:“他明天就会回来的。”

一天又一天,一年又一年。

这时,门外传来一醉汉的谩骂声。

“臭娘们儿哪去了?!出来!把我扶进去!”

她听到这怒骂,浑身颤栗,但还是起身出门。

他将她拦下了,走出门外。

“你。。。你谁啊?怎么。。在我家呢?”醉汉迷迷糊糊的问道。

男子话不多说,伸手点在醉汉身上,最后一掌拍出。醉汉吐出一口又一口的酒,一会就醒酒了。

男子擦了擦手,若有深意的看了看女人,女人面色憔悴。

“跟我走吧,我带你走,离开这里。”男子轻声说道。

醉汉在一旁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。

女子迟疑了一会,看了看这个院子,看了看孩子,最后又看了看地上跌坐着的醉汉,流着泪摇了摇头。

“你若早些回来,一切都会好的,可是现在,太晚了,太晚了。”女人哭着摇头拒绝。

可以想象到,女人是多么的肝肠寸断哭泣才能说出拒绝的话,她背负的太多了,她无法抛弃,她无法像男子一样抛弃一切。

是啊,他若早些回来,可能就不是这个样子了,也许,从他离开『牛家庄』那天起,结局就早已注定了。

男子颤抖的吸了一口气,随后带上了斗笠,遮住了面容。

虽然看不到面容,但是也依然能感受到男子白纱下的那缓缓流下的泪水。

男子一把抓起醉汉。

“这里,有些钱财!足够你做个买卖了,不要在无所事事的喝酒了!听到没有!好好照顾你的女人!让你的孩子好好读书!再让我知道你喝酒的话!我!定!不!饶!你!”男子几乎是咬着牙说完这些话的。

“一定!一定!”醉汉接过银子,兴奋的点头哈腰的说道。

说完,男子身着白衣,腰间佩剑,骑马离去,不再留恋。

『世间再无我所牵挂之事,我已成天下第一,又当如何?』

……

“毛毛哥,你长大了,要做什么呢?”

“我要当一名剑侠!一名天下第一的剑侠!”

……

“毛毛哥,你什么时候娶我呀?”

“等我,我成为天下第一剑侠之时。”

……

“他去哪了?”

“他去追寻他的剑侠了。”

……

“我一定会成为一名剑侠的!而且是天下第一的剑侠!”

……

风雪逐渐减小,茅亭内二人酒到刚好。

“此酒,甚好。不知是何酒?”白衣男子问。

“此酒,乃我自己所酿,何谈名字一说。”老者答。

“此酒,我仿佛喝过。”

“哦?何时?”

“几百年前吧。”

“那酒的名字是什么?”

“那酒的名字,似乎。。名为『江湖』”

雪花飞舞,一杯热酒,一盏茅亭;即使风雪再大,也无法掩盖住亭内二人之间那颗江湖之心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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